林中来信75|讨价还价后的真实:我看《瞬息全宇宙》
11 分钟 郝海龙

林中来信75|讨价还价后的真实:我看《瞬息全宇宙》

或许你也有过某一天,想来一个伊芙琳式的多重宇宙穿梭,因为非如此则不可能有万全之法。我只能说,如果你没有类似的经历,祝福你永远不会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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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一二年某日,我出发前往法国。这是我第一次出国,但旅途并不顺利。因为机械故障导致飞机晚点,阴差阳错在日本关西机场滞留了几个小时。于是,就和一位早年间移民法国的姐姐攀谈起来。

她不忍打击我对未来旅居生活的热情,总是和我说起法国的种种好处,美食自然是其中之一。但她也特别警告我,刚开始吃奶酪的时候,多听听新移民的建议,从淡奶酪开始吃,慢慢加重口味。如果贸然尝试本地人的推荐,有可能奶酪还没切完,人已经熏得晕过去了。

当时的我除了对重口味奶酪的杀伤力感到惊讶之外,还有另外一个疑问:如果我喜欢吃淡奶酪,为什么一定要逐步加重口味呢?

听到这个问题,她一边表示光吃淡奶酪没有问题,一边还是流露出我不可能止步于此的意思。至于为什么,她没有说,我也没问。

在后来法国的生活中,我并不觉得自己吃奶酪的口味有任何变重的迹象,自己平日里也满足于淡奶酪爽口的味道。直到前几年我来到澳洲,参观了一个乳制品厂,并现场试吃了一些奶酪,才发现很多人闻一下就受不了的羊奶酪(一些人将其称为「臭鞋垫味」),我一口吃下去竞没有觉得特别难受,反而吃出一种诡异的香味。

这时我才意识到,虽然在法国时,我自己很少买重口味奶酪,但只要你在当地生活,去当地餐厅吃饭,你的口味不可避免地会被餐厅的食材调重。这时淡奶酪已经无法满足你的口味需求了,放到饭里,可能都吃不出来。如果你想体验初尝奶酪那种滋味,不得不加重口味。

中餐里也有类似的现象。比如,我们常吃的川菜和湘菜都很辣,但如果你能穿越回二十年前,就会发现同一道菜的平均辣度会轻很多:社会整体的口味都在慢慢变重。原因和吃奶酪的例子类似,当大部分餐厅的辣度都差不多时,这种被广泛接受的辣就无法再有惊艳的感觉,成为了你味觉的底噪。

这时,如果你想体验到初吃辣椒时的快感,就需要加辣。如果有一家餐厅有办法微微调高辣度,这家餐厅就会受到大家欢迎。等到所有餐厅都学会这种加辣的方法,社会整体的口味就会被再一次加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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